外小心。
“我画!”
“你指哪,我画哪!”
“你骂我也行,打我也行!”
“只要你不让我一个人再找不见你就行!”
苏瑾谙靠在他肩头,闭着眼,低声说:
“我不走了!”
“你也别再忘了!”
“我还在你梦里走过那么久!”
“你要是再把我忘了,我可真会生气了!”
顾承泽轻轻笑了:“不会了!”
“这辈子,哪怕再疼,我也不会让你一个人走了!”
“你断手没关系,我给你一双!”
“你画不出来,我记!”
“你写不动了,我说!”
“只要你活着,我就还记得你!”
苏瑾谙没说话,只是轻轻地握紧了他的手。
这一次,她不画了。
但她终于被画进了他心里。
病房的窗帘没有完全拉开,阳光被分割成细长的光束,落在那张白得几近透明的床单上。
苏瑾谙靠在床头,嘴角沾着一丝淡淡的颜色,眼神里没了那种压抑的血气,却也不再尖锐。
她静静看着顾承泽坐在窗边的矮桌前,手里握着铅笔,正在一张白纸上临摹她过去的线条。
那是她最初教他的时候画的图,构图简单,但需要极强的手感和节奏控制。
顾承泽的手不稳,线条时直时弯,但他一笔一笔地画着,从未皱眉,也未曾抱怨。
他像是终于找到了他自己的方式来与她对话,用这种沉默而不张扬的方式,一点点拼回他曾经失去的世界。
苏瑾谙看着他,声音轻轻的:“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?”
顾承泽抬眼看她。
她笑着说:“像六年前的我!”
“那时候你什么都不会,对图纸也没兴趣,一张稿子画六遍都不合格,可你还是坐在那里,改来改去!”
“那时候我觉得你傻!”
“后来才知道,那是你最真的样子!”
顾承泽没接话,他低头继续画,声音却比铅笔落在纸上还轻:“我那时候傻,但心是干净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