真敢碰她手—”
“我就让你断一只手,林清浅!”
“你不配活着赢!”
医院诊断结果很快出来。
右手腕神经断裂,造成严重肌肉萎缩。
若想恢复,需进行数月甚至数年的康复性训练,并非一定能回到原来水平。
医生斟酌着说:“她不算完全瘫痪!”
“但很难再像以前那样细致作画!”
贺晓在走廊里一拳砸在栏杆上,眼神像刀:“林清浅真是疯了!”
“她这是亲手毁了一个艺术家!”
病房里,苏瑾谙靠在床头,听完医生的话,沉默了很久。
然后她轻轻地说了一句:
“我输了!”
贺晓冲进去,忍不住哭了:“你别这么说!”
“你没有输!”
“她是疯了,她毁了你,但你没输!”
“你活着!”
“你已经画进他身体里了,他不记得你也会疼,他看见你的线条就不安!”
“她断得了你的手,断不了你的存在感!”
苏瑾谙闭上眼,眼角滑下一滴泪,轻声道:“可我再也画不了了!”
“我没有画了!”
“就像一个哑巴,再也说不了话!”
“我就算活着,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越来越远!”
“而我,一笔都追不上了!”
窗外的雪静静地下。
她的手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,指尖冰凉,没有一丝温度。
她想:顾承泽。
这次,我真的……说不出话了。
医院的天花板是白的,灯光刺眼,消毒水的味道淡淡地弥漫在空气中。
苏瑾谙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下午。
她睁开眼的第一反应,是试图动动手指。
可她右手腕上传来的那种死寂感像是一道冰冷的宣判,彻底斩断了她心里最后的侥幸。
动不了。
不是暂时的虚弱,也不是疲惫造成的发麻,而是彻头彻尾的“无”。
像是那只手,从身体里被挖空了神经,只剩下皮肉挂在骨头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