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一十六章 银杏落下那天
这段时间身体的疼痛一日比一日剧烈,药效越来越短,她一闭眼,头就像被针扎一样抽痛,一抽一抽的,像是命脉被人用钝刀割开。
她想:差不多了。
是时候结束了。
她站起身,打算去洗手,刚走两步,脚底一软,整个人扑倒在地,贺晓吓得飞奔过去。
“谦谙!”
苏瑾谙蜷着身,死死捂住自己的手腕。
她的右手—拿笔的那只手,从手腕开始,整个失去了知觉。
不是麻。
是彻底动不了。
贺晓慌了,跪在她身边,连喊都不敢喊太大声:“你别吓我啊!你这手怎么了?”
苏瑾谙脸色煞白,满额冷汗,嗓音微颤:“我……画完之后,突然就没力了!”
“不是以前那种麻,是……动不了!”
“一点感觉都没有!”
她说完,眼角的泪就掉下来了。
不是疼,是怕。
她怕她再也画不了。
怕她的手,就这么被人掐断。
贺晓赶紧打急救电话,手脚发抖地抱着她,声音都变了:“没事,你别睡,我马上送你去医院!”
“你别闭眼!”
“你画了这么多,你现在不能断在这儿!”
“你告诉我,是不是林清浅做的?是不是她动的手?”
“是不是她?”
苏瑾谙没点头,也没摇头。
她只是咬着牙,一滴一滴地流着泪。
她知道,是她。
林清浅终于下手了。
她不是怕她死。
她是怕她活着,还能画。
现在,她的手被毁了。
她能写、能吃饭,但不能再稳稳地画出一条完整的线。
她的命还在,可她的“武器”被夺了。
她一生最清醒、最完整、最不肯妥协的表达方式—被林清浅亲手掐断了。
贺晓红着眼把她送进急救室,站在门外一拳砸在墙上,指节鲜血直流。
她气得发抖,眼眶腥红。
“你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