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抬头对贺晓说:“这幅,送去他公司!”
“别挂名!”
“就留一句话!”
“写—‘钥匙我留着,锁你自己找。’”
贺晓手指一紧:“你疯了。
你现在再送过去,不就是提醒林清浅你还活着?”
“她不会放过你!”
苏瑾谙轻轻一笑:“我就等着她不放过我!”
“她要我活着受苦,我就活着气她!”
“我现在这一口气不是靠药吊着,是靠不甘!”
“她越怕我活着,我就越要活给她看!”
“她以为她赢,是因为我还没掀牌!”
“她要是真的以为他不会再心疼了,那她就赌一把!”
“我这幅画不画给别人看,就画给她!”
“我让她看看,一个‘失忆的人’,是怎么被一幅图再次扎穿心脏的!”
与此同时,顾承泽那边状态看似稳定了。
他每天按部就班地上班、回家、接受情绪管理、完成林清浅安排的每一个“未来生活预演”。
他甚至开始主动参与婚礼改期的流程,给宾客打电话、安抚股东、拍摄一系列“我们很好”的合照。
他笑得合适、说得礼貌,像一个完美丈夫该有的模样。
林清浅满意极了。
她甚至开始重新在媒体上露面,接受访问,谈自己如何一路陪伴顾承泽,如何成为“最了解他的人”,甚至煽情地说:“哪怕他失忆,我也愿意陪他重走一遍!”
她说得深情,记者听得感动。
只有顾承泽坐在她身边,神情始终温和却空洞。
他不再挣扎,也不再梦见什么了。
林清浅一度以为,这就是胜利的姿态。
直到那天,他收到一份快递。
办公室前台说是“匿名寄件”,没有署名,也没有寄件人信息。
顾承泽打开那个牛皮纸档案袋时,心里没有一点波动,直到他看到那张画—
一把断开的钥匙。
细节处理极好,线条精致,银杏叶的纹路清晰,整幅画没有任何装饰,却在极致的克制中,透露出一种近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