掏空了。
医院抢救的过程并不长。
苏瑾谙体温过低、血压骤降,幸好送得及时,才保住了意识。
但医生私下告诉贺晓:“别让她再这么折腾了!”
“她再熬,心脏会出问题!”
“脑部的压迫已经影响到神经调节,她再不静养,可能下一次就是再也醒不过来了!”
贺晓坐在走廊的长椅上,整个人麻木地靠着墙,手里还握着那张沾了墨水的画。
上面是一对耳钉,左侧画完了,右侧只画了一半,线条断在纸张中间,像她的人生,忽然卡住。
她忍不住想,要是当初没有那场事故、没有那些药、没有林清浅那个遥控器,现在的苏瑾谙,会不会还坐在老工作室的角落里,戴着眼镜,窝在桌子前一笔一笔地画着图,嘴里还念着:“这张稿我自己都不满意,肯定得被客户打回来!”
那时候的她,是活的。
现在她,是靠执念支着的影子。
贺晓不知道还能撑多久。
顾承泽得知苏瑾谙进医院,是通过一个偶然的消息。
他在网上看到一条短评,是一个不知名的艺术账号发的,配图是那场展览结束后展馆员工在清理展厅时拍到的照片。
照片里一张椅子,一件灰色披肩搭在椅背上,椅子前方是一张画稿,纸角被压着,风一吹,翘了起来。
评论区有个匿名留言写着:“据说那位作者展览当天就送医了,好像是病情恶化!”
顾承泽看到这条评论时,整个人僵在原地。
他把那张图放大看了又看,确认那就是那天他见过的那张素描,那枚银杏叶胸针,那段断口的弧线。
他抓起车钥匙就往外冲。
林清浅拦住他:“你去哪?”
“这么晚了,外头下雨!”
“你身体还没好—”
他看着她,眼里没有一丝情绪。
“我要去见她!”
林清浅像是被雷劈了一下,整个人怔在原地。
“你说什么?”
顾承泽低声重复了一遍:“我要去见她!”
“你说你不记得她了!”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