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的时候,我就想看你!”
所以她画了一枚没有主石、没有轮廓的胸针,形状是一片歪歪扭扭的银杏叶,中间留了一道缺口。
她说那是“看不懂的爱”。
顾承泽当时笑着说:“那就是我!”
这些话,她现在谁都不再提。
可那只笔,握在手里的一瞬间,记忆就像潮水一样往回涌。
贺晓在旁边看着她没说话,只是默默地把窗户关了,屋里温度有点低,她怕风太大,压得苏瑾谙又喘不上来。
老教授起身离开前,看了她一眼,拍拍她的肩膀:“别太逞强!”
“你做得够多了!”
“该放就得放!”
“画不是非你画不可,但你这人得活着!”
苏瑾谙轻声说:“我不是想证明自己!”
“我只是想有个交代!”
“哪怕不是交给别人,是交给自己!”
老教授没再说什么,拄着拐杖慢慢出了门。
贺晓关上门,回头看着她:“你真打算一直撑着?”
“你现在这状态,说难听点,医生都不敢给你断言能撑几天!”
“你现在不住院,回去也是躺着!”
“你到底想干嘛?”
苏瑾谙把钢笔握在手里,半晌没出声,最后淡淡道:“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躺着的样子!”
“尤其是他!”
“我想让他记得我拿着笔画图的样子!”
“就算他忘了我是谁,他也会记得这只笔!”
“我画的线条!”
“他记不住我不要紧,我要他记得‘有人’这样画过!”
贺晓一时哑口。
她知道这个人倔,但没想到她连最后一点体面都要自己捍卫。
顾承泽那边,这几天状况越发奇怪。
他常常会在某些不经意的瞬间,被一种莫名的熟悉感困住。
看见某张图,某个饰品的形状,某种结构的拼接,他就会停下来,心里隐隐发紧,却怎么都说不出个所以然。
林清浅再怎么安排他生活,他也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。
他开始质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