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在洗澡后站在镜子前,看着自己发愣,摸着脑后的那个隐隐作痛的部位不动;
甚至会在阳光照进客厅的某个时刻,突然站起身走去窗边,盯着院角那棵树下的影子看很久。
他说不出原因,林清浅也问不出东西。
她几次想试探,故意在他面前提起“设计”“画图”“银杏”这些字眼。
他每次都没有明确反应,但她注意到他的眼神会轻微变化。
特别是“银杏”。
林清浅刻意安排了一次外出,说是放松心情,带他去了市里一个艺术展。
展区外面挂着一张大幅的主视觉图,是一枚胸针,银杏叶造型,轮廓克制、结构细腻,是熟悉的风格。
她原本以为不会有什么。
可顾承泽在看到那张图的瞬间,整个人明显顿住了。
他的脚步停下,站在展板前看了好久。
林清浅拉了他一下:“我们进去看看?”
他没动,眼睛仍盯着那张图,低声问了一句:“这个……是谁做的?”
她声音绷得死紧:“我不知道,也许是哪家新晋工作室的!”
他没再问。
但她看得出来,他心里起了波澜。
回到家后他不说话,一整晚坐在书房,拿着一本空白的速写本,反复地描一片叶子的轮廓。
手抖得不厉害,但每一笔都像是印刻在骨头里的记忆。
他问林清浅:“我以前……是画画的吗?”
林清浅否认得很快:“不是。
你以前对这类东西没兴趣!”
“你是做企业管理的,技术性工作比较多!”
“你喜欢理性,也不信感性那一套!”
顾承泽没吭声。
可第二天早上,他悄悄在厨房桌上放了一张画,只有半页,勾了一枚耳钉的轮廓—扇形,细线,中间是一个断口。
林清浅看见后,一晚上都没睡好。
她知道,这不是随手画的。
他画得不标准,但线条的记忆是实打实的。
他可能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,但手,记得。
他的身体,在某个潜意识层面,早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