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也没力气再帮他收一次场。
顾承泽接过“未完成”设计稿的那天,是个阴天。
他在车里坐了很久没动,文件袋就放在副驾驶座上,薄薄的,却压得他透不过气。
他手指一点点滑过那几个字—“未完成”。
没有署名,没标设计师,连一封附带的便笺都没有。
但他知道这是她。
没有人能画出那样的戒指,线条像是在骨头上刻的,弯弯绕绕,绕到最后一笔断了,空出一截,再没收口。
那是她。
她的风格,她的冷,她的隐忍,她的狠。
也是她的告别。
顾承泽那天没回公司,直接把那份设计送去了工坊。
工艺师一看到图纸就皱眉:“这个结构……不好做,容易断!”
“特别是这个耳钉,后钩是空的,重心偏,戴的人得特别小心才不会掉下去!”
顾承泽只说:“照图做!”
“做出来了,我自己戴!”
工艺师愣了一下,看了他一眼,也没再说话。
他现在已经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了。
别人说他疯,说他痴,说他拧巴,说他早就把自己活成了她的影子。
他说都对。
他是疯了。
是从那天她转身走掉的那一刻开始疯的。
她穿着那件灰色风衣,头也不回地坐进车里,关门时风吹得她头发飘了一下,她没理,车一开,就再没停。
他站在那儿,手里还握着她递出来的稿纸,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把图递给他,淡淡地说:“你以后用,就别署名了!”
“也别说是谁做的!”
“就当是一个设计,没来由,没作者!”
“它只是完成你要的功能!”
“别让它背太多意义!”
他说不出话来,只能看着她离开。
她现在对他,连一丝情绪都不愿意给。
不是冷,是死了。
工作室那边,苏瑾谙恢复得慢。
她不再熬夜,也不再逼自己一天画几张图。
她每天早上起来,就把窗子打开,坐在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