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真懂!”
“你知道他现在住哪吗?”
“他把房子搬到了你以前租的那栋楼!”
“住你那间楼上两层的房!”
“天天下班回来,就坐在阳台上看楼下!”
“你晚上九点熄灯,他就关灯!”
“你早上七点开门,他就下楼!”
“他不敢敲门,也不敢见你!”
“但他从没走!”
苏瑾谙听完,手微微一抖。
“你怎么知道的?”
贺晓冷冷地笑了下:“我上周去找人吃饭,在楼下碰见他!”
“他见我一眼,扭头就走!”
“你说他可笑不可笑?”
“当初亲手删掉你的人,现在连说话都不敢说了!”
苏瑾谙没说话。
她抬手轻轻压住自己的胸口,仿佛能按住那一瞬的心悸。
良久,她才说:“那他就继续在楼上看着吧!”
“他不敢来,我也不想叫!”
“我们就这样挺好!”
“我设计,我活着,他看着!”
“谁都不打扰谁!”
“这样干净!”
“也公平!”
贺晓走出去的时候,回头看了一眼她坐在桌前的背影。
那副背影瘦得像一阵风就能吹散,却一动不动,像石头。
没有人知道,那套叫“未完成”的设计稿,是她在一个月里边发烧边咳嗽边吐血熬出来的。
也没有人知道,她画到第十个稿子的时候,整个人是躺在地板上,拿着铅笔在纸上勾线,手都不稳,线歪了三次,最后咬着牙一笔一笔修回来。
她不是靠才华活着的。
她是靠一口气,一根筋,一点一点地在纸上把自己刻进去。
然后,再也不肯吐出来了。
这套设计,是她这一生最后一次替顾承泽动笔。
她自己心里明白。
画完这组,她就再也不会为他画了。
不是断情。
是还完了。
那一套“未完成”送出去之后,苏瑾谙整整睡了两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