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苏瑾谙是认真的。
她画这些不是为了名气。
是为了有一天,她走了,顾承泽还能记得她设计过。
那样她就没白来一场。
再后来,贺晓收到了那封寄来的快递。
没有寄件人,没有地址。
里面是一本画册。
同款画风,淡色封皮。
封底贴着一张卡片。
上面写着—
【我不会再来见你,但你要一直记得我!】
【记得我不是一个影子,是曾经捧你在手里的人!】
【你别再装作我们不认识!】
贺晓看完,笑了一下。
她知道,这次真的是结束了。
不是他们之间的爱结束了。
是她,真的放下了再见他的执念。
不是因为不想,而是她终于认了。
有些人,再爱,也只能站在对面。
再痛,也不能说。
因为她知道:
她这辈子,已经给了他所有能给的。
他要的她都给过了。
现在,她只想给自己一条退路。
哪怕很窄,很短,很冷。
但那条路上,至少不用再等他了。
四月中旬,苏瑾谙的工作室重新开了门。
不是大张旗鼓地重启运营,也没有媒体通稿或广告宣发,只是简单地在门口贴了一张手写海报—
【今日起恢复接待,愿意来看的,就来看!】
就这十几个字,没多说一句话。
但第二天,来的人比她想象的要多。
有老客户,有大学生,有小设计师,还有几个她早些年带过的实习生。
他们走进来,东看西看,没说什么过头的话,也没人提顾承泽,只是默默在展柜前多停了几分钟,然后挑几款首饰,看看报价,问一句:“这个是新做的吗?”
她点头:“是!”
没有解释由来,也没有讲设计理念。
她不再像以前那样,热情地介绍每一个细节,不再把心思藏在故事里讲给谁听。
她现在只是做手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