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承泽没有再去见她。
但他把自己关进了办公室。
他不处理公司事务,不接电话,也不和任何人说话。
他就坐在那里,一天看一遍那本画册。
他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发呆,有时候就抬头看窗外那棵早被砍掉的银杏树的根,像是在回忆那棵树曾经站在风里的样子。
他在等。
等她哪天能再出现在自己面前。
等她哪怕有一次抬头能说一句:“我还在!”
他现在每天只做三件事:
看她的画册。
读她的信。
守着那束银杏叶。
林清浅来找过一次。
没进门,只在外面站了五分钟就走了。
她现在也明白了,她还会输了。
她不是输给苏瑾谙,是输给顾承泽的悔意。
他这一辈子不需要谁。
他只要那个人还活着。
他甘愿每天心疼。
每天做梦梦见她一次,就流一夜的汗。
每天醒来第一件事,就是摸一摸桌上那本画册,确定她的字还在,他的名字还在。
他怕再晚一秒,她就真的走了。
春天真正的来了,是三月末。
安养院的那棵银杏树终于长出第一片叶子。
绿得还不够饱满,但足够让人觉得它还活着。
苏瑾谙坐在轮椅上,被贺晓推着晒太阳。
阳光照在她肩膀上,有点暖。
她手里握着一本设计稿,是她最近画的最后一组。
十三封信,十三个小饰品,每一个图纸旁都附了一句话。
贺晓说:“你真不打算给他看?”
“你这组东西放出来,绝对能拿奖!”
“你现在要是同意公开你的身份!”
“你就是标杆!”
“是纪录!”
苏瑾谙轻声笑了一下:“我不图那些了!”
“奖杯能代表我这些年的痛苦吗?”
“不能!”
“那我要它干嘛?”
贺晓没再劝。
她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