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前几天展出,有一封信被单独挂出来了,上面写的好像是—‘我没指望你回头,我只是想你路过的时候,心里难受一秒。’”
顾承泽没出声。
他知道那是她写的。
她写的不是给别人看的,是给他的。
他难受了。
但没用。
她不会再回来了。
晚上回家的时候,顾承泽拿出了那本他一直没敢再翻的画册。
他轻轻地打开,翻到最后一页。
那里有一张纸,是她后面夹进去的,上面只有一行字。
【你要是再记不起我了,我也不会再来提醒你了!】
他坐在那里,一动不动。
过了很久,他低声说:“我记得!”
“你不用再提醒我了!”
“我记得你所有的画!”
“记得你喜欢的颜色!”
“记得你写字时候的笔顺!”
“记得你痛的时候不叫,怕我担心!”
“记得你生气的时候不说话,只拿我画错的草图出来一页页撕!”
“我记得你喜欢银杏,不是因为它漂亮,是因为它落地的时候不吵!”
“我都记得了!”
“可你……不等我了!”
他坐了整整一夜。
天快亮的时候,他给贺晓发了一条消息。
【我不去见她了!】
【我知道她不想我再靠近!】
【但你告诉她,】
【我一直都记得她!】
【这辈子都不会再忘了!】
那天清晨,贺晓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消息,盯了好久,没回。
她从床上起来,走到阳台抽了一支烟,手指都被冻得僵硬。
阳台外的风有些大,吹得她眼睛发涩,不知道是风的问题,还是那些年堆在胸口的东西又被搅了出来。
顾承泽的消息她看懂了。
他是真的放弃了。
不是不爱,也不是不想,而是知道自己没那个资格了。
贺晓走进病房,看着床上安静躺着的苏瑾谙,声音不大:“他给我发消息了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