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知道—
这一别,大概就是一辈子。
贺晓把那封信送到画廊的那天下午,天阴得很。
画廊里没开灯,只有靠近门口的那几盏展灯还亮着。
顾承泽就坐在画廊角落的沙发上,一身深灰的风衣搭在椅背上,杯子里泡着半杯早就凉了的红茶。
他正看着那张画—那幅窗边的背影,灯光打在画布上,那道背影永远不回头。
贺晓走进来的时候,他没有转头,但明显愣了一下。
她直接走过去,把信递给他。
“她让我转交的!”
顾承泽接过信,手指握紧了一下。
他低头看着那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信封,白纸壳,无署名,连封口都不是胶封,只是随手折了两折。
他拆开,拉出那张信纸,里面一共就三行字:
【别来了。
我真的没力气了。
你记得就够了!】
顾承泽读完那几行字,手抖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