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,指尖缓缓转动着杯身。
她盯着那红色液体晃来晃去,眼神平静到冷淡。
“走了啊!”
她喃喃自语。
“你撑了这么久,到头来也认了!”
“你活成一口气,到头来还是断了!”
她没笑,也没得意。
只是靠在沙发里闭上眼,像是终于松了口气。
她这几年赢得很苦,苦到连一点成就感都没有。
她赢得干干净净,却输得也很彻底。
顾承泽还在她这边,归处系列彻底封锁,苏瑾谙连名字都没人敢提。
可她也明白,从他彻底忘了那个人起,他的心也空了。
她有他,却得不到他任何多余的目光。
她甚至怕他哪天看她一眼,也说一句“你是谁”。
所以她不再逼他。
她也不再提过去。
她知道自己赢了,也知道自己什么都没得到。
贺晓独自去了那家书店,把原来苏瑾谙偷偷寄给顾承泽的一些画稿翻印出来,准备送给几个愿意匿名展出的独立展览空间。
“她这辈子最大的错误,是把一整副心画给了一个不会看的男人!”
“但她是画家!”
“她的画不能死!”
“她活着没办法亲自画了,那我来替她收尾!”
她站在书店门口给策展人打电话,一边打,一边抽烟,眼睛红着,但声音稳。
“她不需要被认出来!”
“她只需要你们挂上去!”
“那就够了!”
再过些日子,春天真的来了。
苏瑾谙搬到了一间靠山的房间,外面是一片刚发芽的林子,每天清晨都有鸟叫。
她每天只说三句话。
“几点了?”
“你吃了吗?”
“我还在!”
她不再画。
手抖得厉害,连拿笔都费劲。
医生说可以锻炼,她摇头:“我这辈子已经画够了!”
“剩下的,就留给别人记!”
贺晓问她:“你现在还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