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来!”
他说完这句话时,忽然有些喘不上气。
像是心底有个洞,之前是冷,现在是空。
康复中心那边,贺晓终于还是说服了苏瑾谙—换城市治疗。
“这个地方你待太久了!”
“再不换,换不了人,也换不了心!”
“你要活下来,就得换!”
“别再等了!”
她没直接答应。
她只是问:“我走了,他会不会……以为我死了?”
贺晓哽了一下。
“那你想让他以为你还活着?”
“他现在连你是谁都不知道!”
“你死不死,在他眼里没区别!”
她低头笑了笑。
“那就死吧!”
三天后,她转院。
没有大张旗鼓,没有人送行。
她连自己的画都没带,只带了那本旧画册,还有那封永远没人回的邀请函。
贺晓陪着她坐在车上,看着窗外的城市一点点往后退,开口问:
“你真不打算再见他一面?”
她说:“我见了也没用!”
“他看我像看一个多余的人!”
“我不想再让他觉得我烦!”
“我走了,他就不会再不舒服了!”
“他现在活得挺好!”
“挺干净的!”
“我这个人……太脏了!”
贺晓一拳砸在窗框上,低声骂了一句:“你就这么认输了?”
她没有回话。
车窗外是一排排树,一片片黄。
她闭上眼,像是睡了。
像是在彻底告别。
三月的尾巴没等来春光,只带来一场阴雨。
苏瑾谙被安排进了郊区的一家安养院。
地方不算偏僻,设施也不差,就是太安静了,安静得像世界都被藏了起来。
住进来的第一天,她坐在阳台上吹了半个小时的风,然后开始咳,一直咳到护士赶来才停。
贺晓帮她安顿好,把她的画册和随身带的书一件一件摆在床头,最后把那本画了十年的旧本子压在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