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牙说完这句,看着那个人的肩膀轻轻一抖,却还是没回话。
贺晓眼眶泛红:“你要是真死心,就不会画那些画!”
“你要是真放下,就不会托人把展览资料送到他手里!”
“你还在等!”
“你还想让他想起你!”
“可你不说,我怎么帮你争?”
“你总不能一直这样坐着吧?等他哪天突然记起来跑来认你?”
“他不会了!”
“他现在一听到你的名字就想吐!”
“你知不知道,他在会议上亲口说—‘归处’系列是他做过的最失败的决定!”
“他说那段时间他状态不稳定,是被某种‘情绪控制’左右了判断!”
“他说他现在想清楚了,那不是爱,是病!”
她听完后,一句话也没说。
她只是坐在那里,眼神空空地望着那副被装进木箱的画被人推走,一步一步,越走越远。
贺晓站在她面前,看着她像被抽干了力气一样的模样,心像刀绞一样疼。
几天后,康复中心的走廊传来一阵低低的争执声。
是护士和一个快递员在交涉。
快递员拿着一个纸袋,非要亲手交给病房主人。
护士不肯,说这人身体不好,不能收太多外部物品。
最后贺晓走出来,接过了那封信。
拆开后,她脸色一变。
里面不是信。
是顾承泽签名的“归处系列正式终止协议书”。
下方还有附注:本系列作品永久冻结,不得公开展览、复制、出版或转授权。
签名潦草,却落得无比坚定。
她捏着那张纸,手指一寸寸发紧,走进病房。
那人还坐在窗边,今天状态不太好,连话都懒得说。
贺晓走过去,把信递过去。
“你看看!”
她慢慢接过,打开看了一眼,手指顿了一下。
那页纸她看了整整五分钟。
然后轻轻合上。
“他还是做了!”
“做了!”
“他彻底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