床上的人缓缓转头,语气很轻:“那就走吧!”
贺晓的鼻子发酸:“你都这样了,他都不知道你还活着!”
“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知道!”
“他现在过得很好!”
“他工作稳定,生活规律,人也安安静静的,别人说他彻底‘康复’了!”
“你要是过去了,那你就是他的毒瘤!”
“你是他现在最怕的东西!”
病床上的人没有回应,只是闭上眼。
“我知道!”
“我知道他怕我!”
“他是被人教出来的!”
“我这个人,对他现在来说就是病根,是他不想碰、不想想的事!”
“我就像个鬼的影子,一出现他就想逃!”
贺晓忍不住开口:“那你还想怎么样?”
“我不想怎么样!”
她睁开眼,声音冷静到让人发抖:“我只是不甘心!”
“我不想一声不响地就消失了!”
“我至少得让他记住我曾经是个人!”
“不是什么该被屏蔽的情绪污染,不是梦里的错觉,不是让他想起就头疼的垃圾!”
“我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爱的那个人!”
“他哪怕一辈子都不愿再承认,那我也得让他知道—我没死,我没疯,我没骗人!”
“他厌我,那是他的问题!”
“可我不能连一句话都没留下!”
顾承泽在处理一份老项目资料时,手指停顿了一秒。
屏幕上弹出一封归档邮件,年份显示是四年前,发件人是他自己。
他点开,发现里面只有一句话:
“她问我,会不会忘了她!”
“我说,就算我忘一百次,心里也会留下一个洞!”
他盯着这封邮件看了十几秒,然后关掉了。
他没点删除键。
只是合上了电脑,走出办公室。
“顾总,要去哪?”
他没回应。
那天傍晚他去了城西那家常去的旧咖啡馆。
那家店已经换了老板,装修也改了,但角落的那个靠窗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