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键,整个世界的声音一下子远了,只有眼前这一幅画占据了全部感官。
不适感没来。
厌恶感也没来。
但他觉得自己……想哭。
没有缘由,没有引子,只是胸口那一瞬像被什么生生抽空。
他转身要走,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工作人员的声音。
“先生,您是对这幅画感兴趣吗?”
他停下。
“我们这套系列是根据匿名投稿整理展出的,这幅画被选中后一直无人认领,是唯一一个至今都没有留下任何资料的!”
“有人说,这幅画可能是某位病人画的!”
“但我们谁都不知道她是谁!”
他皱眉,低声问。
“她?”
“是的。
我们通过纸张上残留的习惯性笔压判断,这画者多半是个长期用笔的人,而且体力有限,线条收笔处都有断顿!”
“她……可能在画完这幅后,就再没画过了!”
顾承泽没有说话,只是盯着那幅画。
一秒。
两秒。
他想走。
可脚步始终没有挪动。
他突然问。
“有没有人……见过她?”
工作人员摇头。
“从没!”
“她像是把这幅画丢进我们邮箱后,就消失了!”
“再也没人找到她!”
他低下头。
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在意。
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一种错觉—
这幅画,是他见过的。
不是在展厅,不是在文件夹,也不是在任何现实的场景。
而是在梦里。
某个夜晚,他坐在走廊尽头,看着一个窗边的影子,光线打在她侧脸上,她低头写字,一笔一划,沉默得让人心疼。
他试着看清她的脸。
可每次都失败。
现在他看着这幅画,手心微微冒汗。
理智告诉他要走。
身体却不听话。
他最后还是开口了。
“我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