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括林清浅。
他甚至不再尝试思考她是谁—那个让他本能抗拒、梦见就痛苦的人是谁。
他怕再去追问,身体就会崩掉。
他怕脑子又乱起来。
怕那种似是而非的撕裂感卷土重来,把他从这段被安排得恰到好处的生活中再次撕开。
林清浅的“稳定计划”正按部就班地继续。
顾承泽已经不再有记忆碎片,也不再对任何有关过去的事物产生反应。
他甚至亲手签下了归处系列的版权转让协议,将整套版权永久冻结,公关团队随即发布声明。
“归处系列画作将不再公开展出,作者资料不予公开!”
她知道,这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结果。
她想将“那个人”彻底归为过去,不再有任何形式的留痕,不再给他任何借口去追溯曾经。
而顾承泽确实也配合得很好。
他签字的那一刻毫无迟疑。
可她也知道,他不是毫无察觉。
他只是太累了。
累到宁愿彻底断掉全部的可能,也不想再被任何情绪干扰。
这份“干净”,是她亲手给的。
代价,是把他心里最后一点温度也一并拿走。
某天深夜,顾承泽翻出旧电脑。
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开它。
那是三年前的旧机子,早已被闲置,系统也没有更新。
他输入密码的时候,手指微微一顿,竟然毫无阻碍地输入成功。
屏幕亮起,是一张空白桌面。
没有背景图,没有快捷方式。
他翻了翻文件夹,在某个名为“未整理”的文件夹里,发现了几十张画稿的扫描图像。
他点开第一张,是一枚未完成的耳钉设计。
第二张,是一个站在长廊尽头的背影。
第三张,是一只握着画笔的手。
他的心忽然跳了一下。
没有熟悉的感觉。
只是突然地,很不舒服。
他本能地皱眉,想关掉,可下一张图自己跳了出来。
是一个名字—被笔触圈起来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