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我走了,你还记得我就好!”
这句话轻得像一阵风。
顾承泽猛地站起身。
“你别说这种话!”
“你不会走!”
“你还得画下一幅图,还得陪我去吃你说的那家桂花糯米团,还得—”
苏瑾谙突然轻笑了一声。
“你说的那些事,我都写在笔记里了!”
“要是我忘了,你可以翻着它提醒我!”
“不过……你也别太信笔记!”
“有时候,我怕你看见我写的那些情话会觉得太肉麻,就撕掉了!”
“所以有些东西,只能你记着了!”
她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,声音却依旧温和。
“顾承泽,你记得我好吗?”
“哪怕只是你一个人记得!”
“就一个人!”
那天下午,苏瑾谙陷入长时间的沉睡。
医生说,这是身体进入自我保护的标志性反应,不叫“昏迷”,也不是“病危”,但也不是“清醒”。
是“介于生与死之间的过渡期”。
换句话说,是人到了最脆弱的时候。
如果她自己撑得住,也许能醒来。
如果撑不住,就再也醒不过来了。
顾承泽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,手握着手机。
他给她录了很多语音。
从前天开始,每天他都会对着手机说话,然后保存。
“你今天说你梦见我结婚了,我骗你是假的,可其实……我真的差点结了!”
“我那时候确实不记得你了!”
“但我做梦的时候会哭!”
“后来我才知道,梦里你一直在!”
“你从来没走!”
“你等了我这么久!”
“现在我在了,你不能走!”
“你哪儿也不许去!”
“你不是说你想在秋天再开一个展吗?”
“我帮你办!”
“你不是说你想试试雕刻?我已经订了材料!”
“你还说想自己做个戒指,刻我们两个的名字!”
“你都还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