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里还握着手机。
她走过去看了一眼，屏幕已经锁屏。
她没动他的手机，只是拉了拉他的外套，然后轻声叫他。
“承泽？”
他睁眼的瞬间，那种防备的眼神一闪而过，但很快收了回去。
“你怎么睡在这？”
“有点晚，不想吵你！”
她试探地问。
“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？要不要再找医生做一次全面检查？”
顾承泽摇头。
“不用！”
林清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，想了想又开口。
“你……是不是又梦见她了？”
他顿了一下，没回应。
林清浅上前一步，坐到他对面，压着声音说。
“承泽，我们之间不该再有任何误会了！”
“你现在记忆已经恢复，工作也稳定，我们已经到了该彻底翻篇的时候！”
“你不该再沉浸在那些已经清除的情绪里！”
“她……已经过去了！”
顾承泽抬眼看她，语气很平静。
“我不记得她是谁！”
“但我忘不了那句话！”
“归处，是你！”
林清浅脸色微变，强撑着笑了一下。
“那大概是我写的吧！”
“你以前最喜欢我画银杏了！”
他没有拆穿她。
只是沉默。
他越是沉默，林清浅越不安。
她开始频繁地监控他的情绪数据，偷偷加重他的药量，甚至安排人在他身边“陪伴引导”，试图再次稳定他状态。
但她控制不住了。
顾承泽在失控。
他开始避开她的触碰，不再主动回应她的关心，也很少回家。
他常常一个人坐在车里，一坐就是一夜，看着那张图一遍又一遍地看。
他知道她是谁了。
不清晰，却肯定。
她叫苏瑾谙。
这个名字是他梦里喊出来的。
喊了不止一次。
苏瑾谙那边，也终于得到了他的回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