尽头站着一个女人。
她从不说话,也不转身。
每当他靠近一步,她就往后退一步。
她的脚步轻得几乎没有声音,背影却越来越远,像是在逃。
他喊她,她的肩膀会颤一颤。
可她始终没有回头。
他每次醒来,心脏都像被压着一块巨石,动一动都是沉。
他试着去找这个人的名字。
找不到。
他不知道她是谁。
他只知道,她不在他现在的生活里。
她不是林清浅,不是任何一个他能叫出名字的朋友、家人、同事。
她只存在于他睡着后的梦里,以及醒来时无法解释的心跳。
他记不清,但他想知道。
那天深夜,他打开了自己的旧邮箱。
他早已不用这个邮箱了,自从经历那场“记忆整理”后,他的私人社交被重新构建,旧的联系统统封存。
但那个邮箱密码,他居然还记得。
登录进去后,未读邮件99+,大多是过期广告、系统提示。
他一封封往前翻,直到翻到三年前的一封未标题邮件。
没有署名,没有正文,只有一张图片附件。
他点开,是一幅画。
银杏叶,一枚未完成的戒指。
图片下方,有一行小字:
“归处,是你!”
那一刻,顾承泽身体像触电一样僵住。
他不记得是谁发来的。
也不记得什么时候看过这幅画。
可他心跳骤然加快,手指不自觉地颤抖。
他把图片放大,一笔一线地看,忽然有一种熟悉的压迫感—像是脑子某一块区域突然开始苏醒,模糊的画面碎片开始向外蔓延。
一张笑着的脸,一只画图时轻颤的手,一句“你要是敢忘了我,我就死给你看”的哽咽。
他猛地关掉邮箱,站起身,步伐踉跄地走到窗前,窗外没有风,他却觉得头皮发麻,整个人都站不稳。
他到底……忘了谁?
林清浅第二天早上发现顾承泽在书房沙发上睡着了,眼下青黑,脸色苍白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