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曾经盼望他梦见她、想起她、再喊一声“安安”,但当这种盼望变成奢望,变成无力时,她也开始害怕梦。
梦到他,却不属于她。
那比不梦更难熬。
贺晓推门进来,手里拿着她寄出的那幅画被签收后的回执。
她没说话,只把那张单子放到苏瑾谙床头的柜子上。
“签收了!”
“不是代收,是本人签的!”
苏瑾谙没有动,低头喝了口水,轻轻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贺晓坐到她床边,轻声问。
“你想不想知道他看到那幅画后的反应?”
“你打听到了?”
“当然!”
“你说!”
“他收了之后,没第一时间打开!”
“第二天晚上才看!”
“然后,他失眠了整晚!”
“你怎么知道?”
“他第二天在顾氏会议上,第一次失控!”
“投资方在会议上提出要将‘归处’这个设计元素纳入新一季度产品,他当场拍了桌子!”
“他说,‘这个名字我不想再听见。’”
苏瑾谙轻轻笑了一下。
“他不是不记得吗?”
“他的脑子是忘了,但心没忘!”
“我说过!”
“他记得!”
“只是他不知道为什么疼!”
“他以为是名字的问题!”
“其实是心识得人了!”
贺晓盯着她。
“你满意了?”
“我不满意!”
“可我平静了!”
她把水杯放到一边,靠着枕头,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。
“我终于不用再等了!”
“我的画已经送到了!”
“我的话已经说完了!”
“我不再欠自己什么!”
“他记不记得我,是他的事!”
“我已经不是那个整天把他挂嘴边的苏瑾谙了!”
贺晓眼眶有点红,轻声说。
“可你还是爱他!”
苏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