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!”
“在你第一次忘记她的时候,她就死了!”
顾承泽闭了闭眼。
一滴泪,从他眼角滑落。
他不知道他在哭谁。
他只知道,他心里,有个人,他再也想不起来了。
可他怎么都放不下。
哪怕全世界告诉他。
“你忘了!”
他的心,还是疼。
疼得他坐在黑暗里,什么也不说,只是紧紧抓着那张图纸,像在抓住自己仅剩的一点真实。
顾承泽坐在黑暗的书房里,窗帘半拉着,风从缝隙灌进来,吹动那张小小的图纸。
那张图纸他已经反复看过无数次,银杏叶的线条早已烂熟于心,每一次眼睛落在那句“归处,是你”上,他的心就会像被针扎一样疼一下,不是那种突如其来的神经痛,而是隐隐的、持续的、带着记忆碎片的痛。
他始终记不清这五个字是谁写的。
也记不起是谁画的。
但他知道自己不舍得扔掉。
林清浅说,那是粉丝寄来的东西。
医生说,是梦里潜意识制造的幻觉。
可他不信。
他越看那张图,越觉得心慌。
那种熟悉的窒息感,像是心脏深处埋着一根线,而这句话,就是拉扯那根线的钩子。
他试着睡觉,不看,不想。
可每当夜深人静,闭上眼,那句话就像火一样,从脑海里烧过来。
他的梦里,常常出现一双眼睛。
那双眼睛,不带责备,也不带愤怒,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他,眼里全是失望。
有时候他能听见她说话,她在梦里说。
“你要是忘了我,我就当你死了!”
然后梦就断了。
每一次醒来,他心跳都很快,整个人像刚从冰水里捞出来一样,浑身冷得发抖。
林清浅察觉到他情绪不对的那天晚上,特意在他睡前的牛奶里加了镇静剂。
“医生说你最近太紧张了,休息不好,会影响记忆稳定!”
“喝完早点睡,明天还有会!”
她坐在床边,笑着替他理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