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小时,他眼皮动了两下,仍然没有睁眼,像是困在了某个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深渊。
他梦见自己躺在手术台上,身体被一圈一圈的银白色钢线捆住,周围站着一群穿白衣的人,每个人脸上都没有五官,只是不断地拿着一根类似遥控器的东西,对着他按下去。
每一次按下,脑子里就会有一个名字被划掉。
一开始是“苏”。
然后是“安”。
最后什么都没了。
他在梦里喊。
“别动了!”
“我还记得她!”
“她叫—”
可是没有人听。
没有人回应。
他嘴里喊着,却再也发不出声音,声音卡在喉咙里,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自己在喊谁。
他用力挣扎,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沉,像是有一层又一层的水压把他往下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