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清浅偶尔凑近他耳边低语,顾承泽会点头,可目光从未移向她。
像是在应付。
她确定,他不是全然不记得了。
她走到宴会厅边缘,借着服务员的推车挡住身形,悄悄将那封文件袋塞进会场指定的私人递件区域。
那是嘉宾专属区域,只有林清浅、顾承泽和几位董事才有权限收信。
她知道,顾承泽一定会看到。
哪怕他现在认不出这是什么,他也会因为那句话,再次心动。
“归处,是你!”
她站在门边,隔着灯火,看着顾承泽的侧脸。
一眼都足够了。
宴会结束的那晚,顾承泽回到家时已经十一点。
他脱了外套,坐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,胸口的钝痛又开始了。
那枚改版的戒指,图纸太熟悉了。
他盯着它时,脑海一阵一阵空白,却又像有什么要冲出来。
他回到书房,打开今天宴会收到的私密信件时,看到那份不大的牛皮纸袋。
无标签,无署名。
他皱眉打开,里面是几张复印件,其中一张,是珠宝设计稿的原型图,标记着“s谙”,旁边有个熟悉又遥远的签名。
还有一句话,印在图纸下方,用钢笔写的。
字迹有些淡,但依然清晰:
“归处,是你!”
顾承泽的手一顿。
那一刻,他脑子里像有什么瞬间崩塌。
一股突如其来的窒息感从胸口袭来,五脏六腑仿佛被人用力握住,他站起身,跌坐回沙发,手撑着桌角,呼吸急促。
他看着那句话,脑海里浮现出无数断裂的画面。
白裙子、银杏叶、风吹起的图纸、她坐在阳台上画图、他蹲下为她系鞋带、她靠在他肩头说。
“你要是敢忘了我,我就死给你看!”
她说过这句话。
不是幻觉。
不是梦。
不是错觉。
他记得。
他真的记得了。
他站起来,一步一步往门口走,想出去,想去找她,哪怕立刻、马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