肩上。
“你睡吧!”
“我在!”
这一觉她睡了很久,没有噩梦。
顾承泽一直没动,就坐在她身边,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肩,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指,像怕她一松手就离开。
阳光透过窗子照进来,落在她脸上,把她皮肤映得通透。
他低头亲了亲她的手背,喃喃道。
“安安,我终于……把你找回来了!”
“这一次,我不会再放你走了!”
“哪怕再疼,也要记着你!”
“你是我活下去的理由!”
病房外,阳光正浓,午后的风穿过医院长廊,带起一丝落叶的卷动。
一辆黑色商务车稳稳停在医院后门口。
车门被人从里侧推开,首先下来的,是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,一身黑衣西裤,走路带着压迫感。
林清浅最后下车。
她身穿白色大衣,步履从容,红唇冷艳,眼底却没有一点笑意。
她站在医院门口仰头望了一眼病房楼,风吹动她的头发,她抬手按了按耳边的碎发,像是在遮挡,但更像是耐着性子克制某种暴怒。
她已经忍不下去了。
她查到了,是康复中心的人泄露了位置。
她看到了画。
那张被顾承泽贴在工作室墙上的画,落款写着“安安”。
她想撕碎它。
她想让那个该消失的名字,从这个世界彻底不复存在。
而最让她抓狂的是,顾承泽居然找回来了记忆。
他又一次挣脱了她设计好的牢笼,甚至把她拉扯开的伤口重新翻出来。
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—他只是暂时失控,只是记忆重构未完成。
但她亲眼看到他为一个女人再次心疼,为一个名字失眠,为了一封信、一个画,几近崩溃。
她输了。
但她不甘。
她要他再忘一次。
再忘到骨子里。
忘到见她不识、提她心冷、梦里都无她。
她紧紧攥着手里的遥控器,那是她手中最后一张牌。
这一次,她要亲手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