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事。
她走到梳妆台前,从一个锦盒里拿出一个小药瓶,瓶子上没有标签,只有一个黑色的编号。
她看着那编号,手指在瓶口摩挲了好一会儿,最后轻轻一笑。
“安安啊……”
“明天你就知道,哪怕你拼了命,也改不了你是输家的结局!”
凌晨两点,苏瑾谙才从浴室出来。
洗过热水澡后,头痛似乎缓解了一点,她整个人靠在沙发上,不想动。
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,灯光暖黄,像极了她以前住的那间公寓,那个顾承泽布置的卧室。
她曾问他。
“你喜欢什么颜色的灯?”
他说。
“暖的!”
“那种不冷也不亮,像你一样的颜色!”
她靠在沙发边沿,手里拿着那封还没写完的信。
她想写点什么。
给谁?
她不知道。
可能是给自己,也可能是……给他。
她写了几行,删了几行。
她发现她已经不太会表达“温柔”了,她的笔触变得尖锐,变得冷了。
她拿起笔,重新写下:
“我记得你抱我下山时,背上全是泥,鞋也掉了一只!”
“你说你要背我走一辈子!”
“可你后来,连我是谁都不记得了!”
她没再继续写,放下笔,躺在床上,闭着眼。
她没有哭。
她太累了,眼泪早就哭干了。
她不再期待什么奇迹。
只希望明天,能完整地把她想说的、想展示的都留下来。
哪怕最后她站不起来。
哪怕最后只有一瞬。
也值得。
清晨的第一缕光透过窗帘缝隙落在地板上。
苏瑾谙醒得比闹钟还早,她睁着眼盯着天花板看了很久,脑子空空的,像是没有任何想法,只是身体还在按部就班地运作。
她缓慢地起身,坐在床边,手捂着额头,昨晚的头痛像是停了一会儿,但整个人还是虚得厉害。
她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