枯瘦如鹰爪的手突然闪电般探出,一把攥住她还未放下的手腕,粗糙的指节硌得她生疼。对方露出镶金的犬齿狞笑:“没钱就别乱碰!这香囊的金线,碰坏了你们赔得起?”说着猛地一扯,香囊从她指间滑落,金丝勾边在拉扯中崩断几根,像被扯碎的月光。
墨泯瞳孔骤缩,寒芒闪过眼底。她手臂如电,瞬间扣住小贩手腕反向扭转,骨节错位的脆响惊得围观人群后退半步。“松开。”她的声音冷得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,按住摊位的手掌下,细密的冰纹如蛛网般蔓延,竹制台面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小贩被寒气逼得惨叫着松开手,踉跄后退时撞翻竹筐,半块发霉的饼子和几个破洞的香囊滚落出来,原来这精致香囊底下,藏着的都是些残次品。
看热闹的人顿时炸开锅,窃窃私语声中,白诗言敏锐地捕捉到街角传来的异响。她余光瞥见阴影里闪过一抹墨色衣角,身着墨家服饰的人正鬼鬼祟祟往本子上记录着什么。还未细看,墨泯已将她护在身后,周身气压低得可怕。“敢动我的人?”她扫向面色惨白的小贩,冷笑一声,拉着白诗言转身便走。
巷口的风卷起白诗言的裙摆,她回头望去,只见那神秘记录者也迅速隐入人群,只留下石板路上未干的油渍,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的光。被墨泯牵着走出好一段路,她才惊觉自己的指尖还在微微发颤。
墨泯忽然将她带到凉茶铺的竹影下,避开了熙攘人群的视线。她单膝跪地,动作轻柔地托起她被小贩攥过的手,指腹像羽毛般扫过她泛红的指节,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。看到白诗言腕间淡淡的红痕,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,喉结滚动着说道:\"诗言,让你受委屈了。\"
说着,她从袖中掏出帕子,沾着凉茶铺的井水,小心翼翼地擦拭她手上的污渍。帕子的凉意混着她指尖的温度,让白诗言微微发颤。墨泯抬起头,额前碎发扫过她的手腕:\"墨家钱庄就在旁边街上,等取了银子,我们把整条街的香囊都买下来。\"
白诗言咬着唇,不安地瞥了眼来时的方向:“会不会太麻烦了……”话没说完,腕间突然一紧。墨泯已经将她的手牢牢扣在掌心,大步往前走去。夏日的阳光透过她的衣袖,在交握的手上投下斑驳的光影,掌心传来的温度一路蔓延到心口,烫得她脸颊发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