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诗言在剧烈的颠簸中猛然惊醒,喉间泛起铁锈味。睁眼时,冰凉的竹檐重重磕在额角,她倒抽冷气,挣扎着撑起身子,却发现手腕被藤蔓黏液黏住。竹筏正顺着溪流疾驰,前方妇人广袖翻飞,剑尖轻点水面,激起的涟漪托着竹筏穿过倒挂着蓝叶藤蔓的岩缝。
“别动!”妇人突然旋身,广袖如蝶翼展开,剑尖挑起的涟漪骤然暴涨。白诗言还未反应,便被一股力量拽入带着药草气息的怀中。藤蔓尖端的黏液在方才的位置炸开,竹筏表面顿时蚀出焦黑的孔洞。“再乱动,你的手腕就和这竹筏一个下场。”妇人的声音贴着耳畔,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。
竹筏如离弦之箭射向崖壁,白诗言膝盖微屈卸力,却被妇人扣住手腕强行带离。落地的瞬间,她借力转身,后背抵住雕满荼蘼花纹的石柱,手腕暗暗用力想挣脱桎梏:“这待客之道,倒和山贼无异。家父若知白府千金在京城近郊被掳,怕是要将这山谷翻个底朝天。”
“翻山谷?不如先翻翻你自己的秘密。”妇人玉指轻弹,十二盏青铜灯同时亮起。浅紫色灯油沸腾着窜起三寸高的火焰,将岩壁上流转的符文映得如同活物。她猛地扯开白诗言的衣袖,半块红豆玉坠在火光下晃动,“在佛堂盯着我袖中符文的眼神,还有这玉坠里藏着的东西,当我看不出来?”
白诗言浑身僵硬,强作镇定:“不过是好奇,对古怪符文多看了两眼。至于玉坠,不过是寻常物件,能有什么秘密?倒是您,三番五次打听我的行踪,究竟有何目的?”
妇人突然欺身上前,白诗言被迫仰起头,鼻尖几乎擦过对方玉簪上的珍珠。妇人指尖划过她被藤蔓灼伤的手腕,“山贼围攻庵堂那会,你用狼毒草混着艾草熏退敌人,这份机敏,可不是普通闺阁女子能有。”她掌心翻出一枚刻着六芒星的符文牌,边缘泛着幽幽荧光,“而这玉坠,分明在呼应符文的力量。”
就在符文牌靠近的刹那,白诗言腕间的红豆玉坠突然发烫,红光顺着血管蔓延。石亭内的灯油剧烈沸腾,十二盏青铜灯同时爆起赤芒。岩壁上的符文如游蛇般脱离石壁,在空中编织成巨大的星图,与符文牌遥相呼应。
“不可能……”白诗言踉跄后退,撞翻石凳。玉坠的热度几乎灼伤皮肤,而妇人袖中滑落的玉佩,竟与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