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眼前。那时母亲跪在蒲团上,对着烛火喃喃自语,神情比她梦中见到的墨泯还要憔悴。佛堂的烛火摇曳,将母亲的影子拉得很长,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轮廓。\"母亲,我昨夜又梦见她浑身是血\"白诗言反手握住母亲冰凉的手,腕间红豆玉坠轻轻磕在母亲掌心,\"女儿一定要去祈福。\"
花凝玉的身体猛地一震,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。她突然抓起案上燃着的安神香,将袅袅青烟按在女儿鼻尖,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慌乱:\"别再说了!不过是噩梦!\"香炉坠地的脆响惊动了廊外的玄甲卫,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。白诗言看着母亲发颤的指尖,这才发现那双手布满细小的伤口,像是反复被针刺痛留下的痕迹。十年前道士说的\"血光劫数\"如毒蛇般缠住她的心,她猛地跪下身,裙裾扫落案上的供果:\"若我不去,才是真正的灾祸!\"
花凝玉踉跄后退,撞翻了供奉的瓷瓶。当碎瓷在青砖上划出细碎的血痕时,她终于松开手。白诗言起身时,瞥见母亲藏在袖中的黄符,边缘写着她的生辰八字,墨迹未干。那黄符上的字迹,像是母亲用颤抖的手写下的,充满了担忧与牵挂。
晨雾还未散尽,白诗言的马车已碾过青石板路。车帘半掀着,她望着天边翻涌的铅云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红豆玉坠。昨夜母亲死死攥住她手腕的力道仿佛还在,\"路上千万小心\"的叮嘱,与墨泯昏迷前苍白的面容在脑海中不断交织。马车外,街道上行人稀少,只有零星的商贩开始摆摊,整个城市还未完全苏醒。
马车颠簸在官道上,白诗言望着车窗外阴沉的天空,手中的红豆玉坠被攥得发烫。她想起临行前母亲将一个锦囊塞进她袖中,打开竟是半块染血的玉佩,与父亲书房暗格里的物件似乎能拼合。那玉佩上的血迹已经干涸,呈现出暗红色,仿佛在诉说着什么不为人知的故事。\"小姐,起风了。\"春桃的提醒飘进耳中,却像隔着层毛玻璃般模糊。她数着车窗外掠过的枯树,第七棵枝桠折断时,山道尽头终于浮现出晃动的人影。
\"小姐,该用些点心了。\"春桃掀开绣帘,青瓷碟上的玫瑰酥腾起袅袅热气,糖霜在光影里闪烁如星屑。白诗言摇摇头,目光落在远处山道上晃动的人影。二十几个衣衫褴褛的流民横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