朔风裹挟着砂砾如钢针般扎在将士们的甲胄上,凌御潇踩着结霜的冻土,玄铁战靴碾碎半截嵌着狼牙的箭镞,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。暮色中,一具狼骑士兵的尸体以诡异的姿势扭曲着,手中紧攥的羊皮图纸被箭矢贯穿,露出半截齿轮构造图。
“将军!西北防线发现二十辆神秘战车残骸!”副将李锐策马奔来,胸前的狼头银饰随着颠簸叮当作响,“车辕刻着塞外图腾,可炮筒上的云雷纹分明是我朝神机营的制式!”凌御潇瞳孔骤缩,突然扯下披风裹住尸体上的图纸,动作快得惊飞了正在啄食腐肉的乌鸦。
冰层下突然传来金属碰撞声,凌御潇反手抽出佩剑,剑尖挑起半块焦黑的木牌——狼头图腾中央,竟用朱砂画着凌家军特有的朱雀印记。“父亲当年亲手设计的暗纹”他喉间发出野兽般的低吼,剑锋狠狠劈向地面,冻土瞬间裂开三尺长的缝隙,“二十年前父亲遭人构陷,也是因为这种混合兵器!”
李锐脸色煞白:“难道当年的事另有隐情?”话音未落,远处山丘突然炸开三团猩红焰火,照亮了半空坠落的鎏金箭矢,箭尾赫然系着白相国府的云纹信笺。凌御潇徒手抓住仍在发烫的箭杆,展开信笺的刹那,指节因用力过度泛出青白。
“御潇贤侄亲启:朝堂已现逆党,速将证物送至相国府。切记避开驿道!”熟悉的字迹旁,还画着只有凌白两家才懂的朱雀衔玉如意暗记。凌御潇突然仰天大笑,笑声震落了树梢的积雪:“好个一石二鸟之计!有人想借狼骑之手,将我凌家与白家连根拔起!”
他猛地抓住李锐的肩膀,掌心的温度几乎能灼穿铠甲:“你即刻带领三百亲卫,绕道太行秘道!”说着扯下腰间的玄铁令牌,牌面的朱雀浮雕在火光中栩栩如生,“见此牌如见凌家主帅,若有人阻拦”凌御潇剑锋划过自己掌心,鲜血顺着剑刃滴落在令牌上,“斩无赦!”
李锐突然单膝跪地,拔出匕首在战旗上割下布条,将图纸层层包裹:“老将军临行前,曾将小将军托付给我!”他将染血的布条缠在手臂,“若不能把东西送到白相国手中,末将甘愿自断经脉,到九泉之下向凌老将军谢罪!”
夜幕彻底笼罩战场时,凌御潇独自伫立在烽火台上。望着李锐远去的方向,他从怀中掏出一枚温润的玉佩,半块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