脉里的彻骨寒意。寒毒与酒劲在体内激烈交锋,墨泯眼前开始出现重影,意识也逐渐模糊。
恍惚间,窗棂传来细微响动。墨泯如惊弓之鸟般翻身而起,玄铁软剑出鞘带起一道冰雾。可刚握住剑柄,掌心的寒毒便顺着剑身蔓延,将整把剑凝结成冰雕。她踉跄着扶住桌案,砚台里的墨汁瞬间冻成硬块,寒意顺着手臂爬满心脉,双腿一软,重重跪倒在地。
暴雨敲打着窗棂,墨泯在冰冷的地面蜷缩成一团。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试图用疼痛保持清醒。“墨家人……”她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个名字,“我定要活着……亲手了结……”话音未落,又是一阵剧烈的颤抖,眼前一黑,彻底陷入黑暗。
不知过了多久,墨泯缓缓睁开眼,眼皮像坠了铅块般沉重。朦胧的视线中,老头正坐在床边的椅子上,枯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扶手,花白的眉毛拧成个死结,脸上写满无奈。
“醒了?”老头冷哼一声,从袖中摸出个小瓷瓶重重搁在桌上,瓶塞弹开的瞬间,焦苦药香混着一股腥甜的腐味弥漫开来,“早跟你说别硬撑,偏不听。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,经脉都快被寒毒绞成碎冰渣了,还混着噬心蛊的尸毒!”
墨泯想撑起身子,却扯动了体内乱窜的寒气,喉间溢出闷哼。她抹了把嘴角残留的冰渣,目光落在老头布满老茧的手上,那双手正攥着半块焦黑的布料,边缘还结着暗红的血痂,布料上爬满蛛网状的蓝纹,分明是蛊毒侵蚀的痕迹。
“这是从你手腕上扒下来的。”老头将布料甩到她面前,布料砸在床沿的瞬间,溅起细小的冰晶,“寒毒入体还敢用染血的布条缠伤口,嫌自己命太长?你当这只是寒毒这么简单?”见墨泯沉默不语,老头气得直拍桌子,震得桌上药瓶嗡嗡作响,铜盆里的药水突然泛起诡异的气泡,“算准了你要强,宁可疼死也不愿示弱!那噬心蛊专挑重伤之人寄生,现在你的心脉”
窗外惊雷炸响,照亮墨泯泛着青灰的脸色。她盯着墙角凝结的冰棱,想起昏迷前最后一眼看到的墨屿钱颈间晃动的罗盘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伤口处渗出的血珠瞬间冻成靛蓝色:“这样就能困住我?”
“困住你?”老头猛地站起身,宽大的道袍扫落桌上药碗,黑色药汁泼在青砖上,竟腐蚀出滋滋作响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