暴雨裹挟着冰粒砸在墨泯的玄铁软剑上,溅起细碎的冰晶。她单膝跪在满地碎瓷与血泊中,左手死死攥着神龛的鎏金兽首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,指缝间渗出的血珠顺着兽首的獠牙滴落。方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仍在脑海中反复回放,当叛徒的长剑即将刺穿他后心时,墨屿钱如鬼魅般闪现,袖中暗藏的金丝软索缠住剑刃,却在众人松了口气的刹那,猛然发力将墨泯往前推去。
“墨泯,当年你将我逐出墨家时,可曾想过会有今天?”墨屿钱的声音裹着恶意,潮湿的黑发紧贴苍白的额角,半块玉珏在他颈间晃出冷光。他后背紧贴祠堂朱漆大门,脚下是被踹开的暗格,露出藏在墙缝里的半截罗盘。雨水顺着他挑起的眉梢滑落,在眼角凝成晶莹的水珠,却映不出丝毫温度。
墨泯瞳孔骤缩,寒毒如无数细小的冰锥顺着经脉刺入心脉,她感觉自己的指尖正不受控制地泛起霜白,连呼吸都凝成白雾,软剑“当啷”一声滑落在地,在青砖上拖出刺耳的声响。更令他骇然的是,丹田处的内力竟如被冻住的溪流,无论如何运转都无法冲破那层寒意。
“拦住他!”墨泯沙哑的吼声被雷声吞没。暗卫们持剑扑向门口,却见墨屿钱甩出三枚烟雾弹。白雾腾起的瞬间,他竟反手将怀中的半卷丝绸地图抛向空中,金粉勾勒的墨竹纹在雷光中闪烁,突然扭曲成狰狞的鬼脸。墨泯挥剑去斩,却发现那不过是用磷粉绘制的障眼法,真正的地图残片,早已被他藏进了祠堂壁画的暗格。
墨斯淳见状,眼中闪过狂喜。他挥舞着镶嵌海东青羽毛的弯刀,劈开墨泯身侧的暗卫,带着残余叛徒趁机突围。雨幕中,青铜面具死士们甩出的淬毒链刃划破空气,与墨家暗卫的惨叫声、海东青的尖啸声交织在一起。墨泯强撑着站起,却因寒毒发作眼前一黑,再度跪倒在地。她死死盯着墨屿钱消失的方向,喉间溢出压抑的低吼:“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!”
“少主!墨斯淳逃向玄武湖!”影一的呼喊穿透雨幕。墨泯抹去嘴角溢出的黑血,寒毒侵蚀下,连吐出的血沫都带着冰晶。她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,墨府地牢方向突然传来沉闷的爆炸声,冲天火光撕破雨幕,显然墨迹吾的党羽正在销毁证据。祠堂梁上悬挂的长明灯在风中摇晃,将老夫人的画像照得忽明忽暗,画像中那双眼睛仿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