迹被烛火舔舐般透亮。墨翰站在父亲身后半步,玄色锦袍上的云纹暗纹随着呼吸轻颤,目光牢牢锁在墨泯锁骨处的绷带上,那日他亲眼看见被墨裴里鞭打,血色浸透中衣的模样让他半夜发笑。
\"父亲看,\"他指尖轻点袖口,那里藏着半片晒干的雪参须,\"今早小厮倒药渣时,我瞧见里面混着长白山雪参。\"墨靖捻着胡须的手顿了顿,目光扫过厅中与人寒暄的墨泯,少年月白锦袍的领口微敞,露出的绷带白得刺眼,像极了六年前老夫人咽气时盖在面上的白绫。
\"雪参\"墨靖低语,声音里混着妒意与疑惑,\"这小子哪来的门路?\"他袖口的翡翠扳指蹭过契约边缘,发出细碎的声响,那对扳指本是他与墨裴里的亲兄弟信物,却在老夫人临终前,被换成了墨泯腰间的羊脂玉珏。
墨翰想起昨夜派小厮送去的\"慰问品\":表面是补伤的燕窝粥,实则掺了让伤口溃烂的药粉。可此刻看着墨泯行动自如的模样,他忽然明白那碗粥必然被掉了包。喉头涌起不甘,他摸出袖中残余的雪参须,这味药他求了半月,才从李家药铺虎口夺来,原想看着墨泯伤口恶化,如今却成了对方的补品。
\"无妨,\"墨靖忽然轻笑,指尖划过契约上的\"墨氏染坊\"四字,\"染坊的契约定在申时三刻过户,届时\"他目光投向厅中正在与林娘子交谈的墨泯。
墨翰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,恰好看见墨泯抬手拨弄算盘,阳光穿过他指间的缝隙,在绷带上投下蛛网般的阴影。他忽然想起小时候偷听到的话:老夫人曾说墨泯的母亲是\"商战暗桩\",可母亲却在灯下冷笑,说那女人不过是个被抛弃的戏子。此刻看着墨泯与各商号掌柜周旋的模样,他忽然觉得那些传闻未必是假,否则,一个庶子怎能把雪参这样的珍贵药材,用得像寻常草药般随意?
\"父亲,染坊的织机我已让人做了手脚,\"墨翰压低声音,袖中藏着的铜钥匙硌得掌心发疼,\"三日后新布一下线,便会出现断经\"他话未说完,便看见墨泯忽然转身,目光扫过他们所在的角落,嘴角噙着抹若有若无的笑。
那抹笑让墨翰后颈发寒,他下意识摸向腰间的玉佩,那是老夫人赏给嫡系子孙的信物,可墨泯的羊脂玉珏上,却刻着只有掌家人才能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