额头上青筋直跳:“你、你胡说!血口喷人!”“我胡说?”秋姨得意地扬起下巴,“那夜戌时三刻,你鬼鬼祟祟溜进库房,出来时怀里鼓鼓囊囊的。要不是我当时去茅房,还真发现不了。怎么,要不要我去告诉家主,或者告诉少主?”她故意把“少主”二字咬得很重。
老周头的手抖了起来,眼神里满是惊恐和愤怒:“秋桂兰,你别欺人太甚!我不过拿了两盒快过期的熏香,那玩意儿放着也是浪费!”
“哟,这我可不管。”秋姨晃了晃手中的帕子,“你要是把少主的事儿原原本本告诉我,我就当没看见。不然”她拖长了声音,“我这张嘴可保不准什么时候就说漏了。”
老周头咬牙切齿地盯着秋姨,脸上一阵红一阵白。沉默半晌,他终于恨恨地吐出一句:“算你狠!”他警惕地环顾四周,确定无人后,压低声音说,“但丑话说在前头,你要是敢往外透一个字,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,也不会放过你!”
秋姨连忙点头,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:“放心放心!你快说,我保证烂在肚子里!”老周头又往四周看了看,才凑近秋姨耳边,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。随着他的讲述,秋姨的脸色渐渐变得苍白,手指紧紧攥着帕子,指节都泛出了青白
老周头喉咙发紧,往地上啐了口唾沫,压低声音道:“那年雪下得能埋人,家主带了五个护院,从城西乱葬岗边上的破庙把人拖出来。那孩子死死抱着块发黑的馒头,指甲缝里嵌满血泥,见人就咬,活像头小兽。”他顿了顿,瞥见秋姨瞪大的双眼,声音更轻了,“家主嫌脏,当场让人用麻绳捆了,在结冰的河水里涮了三遍,那孩子嘴唇紫得跟茄子似的,愣是没哭一声。”
秋姨的指甲掐进掌心,云锦帕子被攥得发皱:“生辰生辰也是随便定的?”“可不是?”老周头冷笑一声,踢开脚边的碎石,“家主翻了翻黄历,说腊月廿三宜祭祀,就当是那孩子生辰。当夜家主在正厅摆宴,那孩子却被锁在柴房,连口热汤都没喝上。”他突然凑近,呼出的白气喷在秋姨脸上,“现在知道为什么不能说了吧?这些事要是传出去,家主能把咱们的舌头都拔了!”
秋姨浑身发冷,仿佛看见当年蜷缩在柴房的小小身影。她刚要开口,忽听得竹林外传来脚步声,两人瞬间僵住。老周头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