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\"太子与白景鸿私通外敌\"的字样刺目惊心,\"这是昨日送来的威胁,她连你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!\"她突然抓住太子肩膀拼命摇晃,珍珠璎珞崩断洒落,\"你以为母后不想报仇?王家满门性命、整个皇室基业,都在她一念之间!\"
太子一把甩开皇后的手,鎏金冠冕歪斜地挂在发间,眼中满是狂傲与不屑。\"墨泯再厉害,也不过是在暗处耍些阴毒手段!\"他拔出腰间佩剑,剑刃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\"明日我就让羽林卫围了轩墨庄,我倒要看看,她那些见不得人的把戏,能不能挡住我的三尺青锋!\"说罢,他转身踏入雨幕,溅起的水花混着血水,在青砖上晕染出一片狼藉。
雨越下越大,皇后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,忽然想起先帝临终前的预言:\"墨茧缚阙,以昆吾裂之。\"她颤抖着摸出怀中被捏皱的密信,上面晕开的墨痕仿佛一张吞噬一切的巨口。殿外惊雷炸响,照亮她扭曲的面容,最终化作一声压抑的呜咽消散在雨声里,仿佛整个皇宫都在为即将到来的灭顶之灾而悲鸣。
轩墨庄的书房内,鲛绡纱帐半卷,鎏金博山炉中青烟袅袅,将满架古籍熏得沁着龙涎香。墨裴里倚在檀木太师椅上,枯瘦的手指捏着密报,泛黄的纸页上“太子率羽林卫前来”的字迹还带着未干的墨痕。烛火突然猛地一跳,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投下狰狞阴影。
“倒是有趣。”他摩挲着密报边缘,翡翠扳指在烛火下泛着冷光,“白日里刚送了威胁信,夜里便来兴师问罪,这太子未免太过急躁了些。”搁在案头的青铜龟甲镇纸映出他微眯的双眼,透着审视的寒光。
“家主,是否调动麟幽团?”侍立在侧的黑衣死士单膝跪地,腰间软剑泛着幽蓝寒光。
墨裴里缓缓起身,紫檀木拐杖重重杵在青砖上。他推开雕花槅扇,夜雨裹挟着泥土腥气扑面而来,远处官道上的火把长龙已刺破雨幕,宛如一条蜿蜒的赤蛇。雷光劈亮他银丝如雪的鬓角,苍老的面容在明灭间若有所思:“不必。去取太上皇御赐的沉香木牌,再将‘忠义世家’的匾额擦拭干净,既然太子想闹,便让他看看,墨家的底蕴岂容随意践踏。”说罢,他抬手整了整玄色织金长袍,袖口处暗绣的饕餮纹随着动作张牙舞爪,在雨幕中若隐若现,“备些上好的雨前龙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