指腹已经将玻璃摩挲得温热。
这份带着体温的回应像一柄双刃剑。既不是拒人千里的冷硬，也非暧昧不清的婉转，恰到好处的分寸感反而撩拨起他心底的不甘。商场沉浮多年，他见过太多锋利如刀的谈判对手，却独独被万临温柔又坚定的处事风格牵动心绪 —— 她不似锋芒毕露的匕首，倒像一柄温润的玉尺，在人情世故间丈量出精准的边界。
“邵总，明天临总那边的能源计划启动协调会时间敲定了。” 秘书的声音打破寂静，“下午一点半，东方大厦 28 层。”
“她会亲自去吗？” 邵然猛地坐直，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“是她亲自定的会。”
他抓起西装随意披上，领带松散地挂在脖颈：“备车，我也去。”
“可这不是您负责的项目……”
“从现在开始就是了。” 邵然对着落地镜整理领口，镜片映出他眼底跳动的火光，“所有跟临总对接的文件，以后直接抄送我。”
次日午后，东方大厦 28 层会议室弥漫着冷冽的空调风。万临提前十分钟到场，黑色西装裙剪裁贴合腰线，简单的黑发卡将长发束起，脖颈处的珍珠项链随着翻动资料的动作轻轻晃动。当邵然推门而入时，她指尖停在 ppt 某行数据上，睫毛微颤着抬眼：“你怎么来了？”
“项目后续涉及并表核算。” 邵然将文件袋甩在会议桌上，金属拉链撞出清脆声响，“顺便看看万总如何在刀尖上跳舞。”
会议开始后，万临切换成另一种状态。她单手撑着会议桌前倾，激光笔精准点在关键数据上：“各位提到的产能风险，我在附件 b 第 17 页做了压力测试。” 当某投资方试图打断时，她直接调出对比图表，声音冷静如恒温的冰水：“去年同期政策调整对市场的影响，可比现在的质疑更尖锐。”
邵然倚着椅背，目光紧锁她微微上扬的下颌线。她翻页时袖口滑落，露出腕间细链，与珍珠项链在冷光下交相辉映。两个小时的会议，她没喝一口水，却将所有质疑化作精准回击，连呼吸节奏都保持着令人惊叹的平稳。
散会后，邵然故意放慢脚步与她并肩：“下周成都有个路演，想请万总做场外顾问。” 他将车钥匙在掌心抛接，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