摇晃,\"一个没有靠山的陈明泊,还能走多远?\"
沈思语看着母亲颤抖的手,突然想起自己十六岁那年,母亲也是这样颤抖着撕碎她的录取通知书。\"妈,你以前说我太冷静,不像个热血的年轻人,凡事都太有边界感。\"她拿起威士忌酒瓶,给自己倒了半杯,\"可你有没有想过,也许我就是因为没遇到,那个让我愿意放弃一切的人。\"
母亲的手突然顿在半空。父亲抬手揉了揉眉心,老花镜滑到鼻尖:\"思语,你告诉我们这些,是想说什么?\"
沈思语将威士忌一饮而尽,辛辣的液体灼烧着喉咙:\"我想说的是,\"她舔了舔嘴唇,\"你们不用再为我和陈明泊做打算了。\"她的手指划过手机屏保上的全家福,\"他已经有了自己的选择。也请你们……把这件事从你们和陈伯伯那边,慢慢放下吧。\"她突然抓起车钥匙,\"别再给他施压了。\"
父亲盯着女儿的眼睛,那是他第一次在女儿眼中看到如此炽热的光。终于,他重重地点头,茶杯在桌面磕出闷响:\"我明白了。\"
母亲虽然还不甘心,但女儿眼中的坚定让她想起自己年轻时的模样。\"好。\"她站起身,真丝睡袍垂落在地,\"那就到此为止吧。\"
沈思语轻轻舒了一口气,转身走向卧室。推开房门的瞬间,她扯下钻石耳钉,扔进首饰盒时发出清脆的声响。站在镜前,她看着自己精致的妆容,突然发现睫毛膏晕染出细微的痕迹。她打开水龙头,冷水扑在脸上时,忽然笑出声来——那笑声里有卸下重担的轻松,也有对青春的祭奠。
她不是输了。只是,这场没有开局的感情,从一开始,就不是她的战场。
夜色沉沉,沈家别墅的落地窗外,梧桐树影在月光下摇曳。沈父盯着手机屏幕,指节因用力而泛白。他重重放下茶杯,汝窑杯底与胡桃木书桌碰撞出清脆声响,惊飞了檐下栖息的夜鸟。
\"辞职?\"他喃喃自语,镜片后的目光渐冷。水晶烟灰缸里的雪茄明明灭灭,烟雾缭绕中,他突然想起二十年前与陈明泊父亲在北戴河钓鱼的场景。那时他们约定联姻时,两个孩子还在沙滩上堆砌城堡。
二楼传来脚步声,沈母裹着真丝睡袍倚在门框:\"你还不睡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