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她的声音带着晨起时的沙哑,月光在她脖颈的珍珠项链上流淌。
沈父没回答,起身时打翻了紫檀笔筒,狼毫笔散落一地。他抓起西装外套,布料摩擦声里带着压抑的怒火:\"去书房。\"
书房里的老座钟\"咔嗒\"作响,沈父拨通电话时,秒针刚好指向十点三十六分。电话那头传来陈明泊叔叔的咳嗽声,背景里隐约有京剧唱腔:\"喂?\"
\"老陈,是我。\"沈父的声音像结了冰的河面,\"我刚刚才知道,陈明泊今天晚上和我女儿说了他要辞职的事。\"
电话那端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。\"辞职?\"陈明泊叔叔的声音带着罕见的颤抖,\"他和你家思语说了这个?\"
沈父盯着书桌上《资治通鉴》泛黄的书页,指尖划过烫金书名:\"是啊。他亲口说的。\"他突然抓起镇纸砸向桌面,\"为了一个女孩,要离开体制。\"檀木镇纸在玻璃台面上滑出半米远,\"这件事,你是不是知道?\"
\"我\"陈明泊叔叔的声音低了下来,能听见他起身时皮椅的吱呀声,\"这事他确实没和我说过。\"窗外惊雷炸响,他的声音混着雨声,\"你放心,我明天就问清楚。\"
沈父冷笑一声,抓起雪茄狠狠掐灭,火星溅在明代青花瓷瓶上:\"你们家明泊,是不是觉得我们家沈思语,是可以随便拉出来演一场"知情识趣"的配角戏?\"
\"老沈,\"陈明泊叔叔突然提高声调,\"你这话可就重了。\"他的声音像绷紧的琴弦,\"咱们两家这么多年交情,我也一直是真心诚意地觉得你家思语优秀。\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