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启脸色不虞,“你这是在怪我?”

    沈娥摇头,“我怪我自己,不敢不顾一切。”

    说着,她转头看向花厅,泪水再也止不住。

    在没有沈娇之前,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孩,父亲曾把她抱在膝下亲自教养,怎么能说没有偏爱呢?

    到了适婚年龄,父亲为她择婿,她不愿输给沈娇一头,故意选择了不输傅家的萧家。

    父亲当时反对,说萧家是新贵,势必要削尖往爬,嫁给这样的人家,以后夫妻间只有权衡算计,不适合她。

    但她不听,一意孤行,父亲最终随了她的意。

    嫁给萧启这几十年,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决定是错的,她天真以为是父亲多虑的,夫妻一体,萧家的利益和萧启的利益就是她的利益,根本不用权衡。

    但这一刻,她才幡然醒悟。

    之前她与萧启之间的权衡都是她不在意的利益,所以她觉得无足轻重,可一旦真正涉及到不可退让的利益,这种权衡会让她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而萧启已经习惯了他们之间的权衡取舍,所以他不会理解这次她为何失常?

    被偏爱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能忍受被人权衡,原来她还没有父亲了解自己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。”

    这时,沈执端了一杯热茶走到两人跟前。

    沈娥撇过头擦干眼睛。

    萧启看了看偏厅,盯着沈执手里的茶,“沈管家,这是?”

    沈执。“姑爷,老爷子说天冷,让大小姐喝杯热茶再走。”

    萧启脸色微动,温声看向沈娥,“我去外面等你。”

    沈娥没有回应,萧启略有些尴尬出了园子。

    “大小姐。”沈执奉上茶盏。

    沈娥接过茶,揭开茶盅那刻,所有的怨恨不甘顷刻夷平。

    褐色的茶汤飘着一朵小鱼茶饼。

    小时候沈娥有次胡闹,故意训狗去吓有孕的三房太太,三房太太因此受惊还见了红,沈庄知道后大怒,她担心会失去父亲的宠爱,就偷偷跟佣人学采茶,还茶叶压成了小鱼块。

    她拿着茶饼求情,还与沈庄做了个约定,只要以后她带着小鱼茶上门,就代表这件事她知道错了,喝了茶她拼了命也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