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跟贺屹舟不是一个圈子，不太熟，加上贺家人的身份，对他本能有些畏惧，三言两语打了个招呼就要走。
贺屹舟靠在车边，即使没有动作，也让这群人腿脚一麻，不敢挪动一步。
几人讪笑着打招呼：“贺爷，您这是有何贵干啊……”
贺屹舟眉眼压得很低，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，从兜里摸出烟盒，抽出一根含住，但没有点燃。
他的视线从沈霜妤身上一滑就过，带出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……像是生气。
沈霜妤很快垂头。
“嗤……”贺屹舟咬着烟头笑了，“越活越回去了，以前的伶牙俐齿呢？现在低眉顺眼给谁看？”
伶牙俐齿？
沈霜妤自嘲地勾唇。
早就没有了，早就在她嫁给周肆的那天，跟着脊骨一起，被敲碎了。
有会来事的上来给贺屹舟点烟，他没有拒绝。
青色的火苗窜起又熄灭。
贺屹舟抽了一口，重新看向刚才流里流气挡着沈霜妤的两个人，“说说，我妹妹配谁配不上？”
“更何况她是老爷子收养的干孙女吗？这些话回头传到他老人家耳朵里，你们是想让我难做？”
贺家权贵三代，在北城权势滔天，北城人有句戏言，贺家人跺跺脚，北城都要抖三抖，这话一点都不夸张，贺老爷子从政，贺封从军，贺家在军政两界都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。
贺屹的一句难做，是把他们架在火上烤。
一群人惶恐。
圈子里都知道沈家和贺家以前走得很近，但俗话说利合则聚，利尽而散，关系再好，万盛出事的时候，贺家不依然选择作壁上观吗？
沈霜妤什么时候变成贺老爷子收养的干孙女了？
虽然不懂，但是道歉很老实。
也是从那天起，圈子里再也没有传过这种话。
思绪回笼，沈霜妤笑了一声。
贺老爷子那样的人物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认什么干孙女，更何况是放在古代还是‘罪臣之女’的她？
那句话是贺屹舟说给那群人听的。
告诉他们，她背后还有贺家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