嫡妻主母放在眼里。
沈氏这口气上不来,也顾不得脸上那几道伤痕,只是咬牙切齿啐骂。
“你给我住口!我们宁家三代主母具在,不是那小老婆当家的下流门户!你是个什么东西,就敢指桑骂槐满嘴胡言,折辱家庵里的出家人?镜明老师父说的都是好话,只要教导二丫头知道些廉耻,谁曾挑唆她为非作歹?老师父好不好,那是老太太定的兰若庵住持,正经有道行修行人,不是贱人能辱没的!
“看来是我给你这贱人脸了,由着你这妖精狐媚着国公爷!日夜霸拦着男人还不够,竟然还得了意,在我跟前轻狂的没边儿。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货色,左不过是几两银子买来的,一时等我闲了,把你们这些贱货,都远远打发出去,看谁能拦得住!只要我不死,内宅还轮不到你做主!”
沈氏越骂越上头,嘴唇都跟着哆嗦,即刻喝令自己丫鬟搀镜明起身。
“好生把老师父搀回凤澜院去,我看哪个人能打发她!”
她正在屋里头发威,就见采初丫鬟引着管事婆子们来了。
两个婆子提着麻绳捆锁,手里还抱着个包袱。
因见屋里正骂得一塌糊涂,只在门外廊下候着听叫。
采初低头接过包袱,这才挑帘子进门,朝覃乐瑶附耳说了几句话。
当下覃乐瑶不言声,丫鬟将包袱撂在八仙桌上,里头东西一样样拿出来。
除去木鱼念珠经册黄纸外,尚有几支金簪钗环,并两大锭五十两纹银。
那些金玉钗环头面都是沈氏平日戴过的,也不知是不是沈氏私底下赏的。
覃乐瑶随手拨开一旁,遂拿起拿两碇子纹银,递出来给沈氏细看。
那不是平常花用的银子,而是朝廷专门赏赐勋贵的金花银。
银锭子底下还明晃晃嵌着“钦赐临江侯何府”几个篆字。
老尼姑子不认得篆字,但沈氏可是认识的,霎时就愣了神儿。
“这老秃贼手还挺长,自家连头发都没有,拿大奶奶的头面做什么?你是宁家庵堂的主持,贪银子都贪到亲戚家去,这样混账东西,留你有什么用?”
覃乐瑶笑盈盈看了眼老尼姑的秃头,又去闲闲的拨弄着几张符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