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连墨迹了十多天的功夫,耗到正月都过去,何大公子还在诏狱熬着。
为了这个宝贝侄孙儿,宁老太君又病了,肺热气喘不止。
宁夫人等三个儿媳妇,都是连日侍汤奉药,围在病榻前侍奉。
老太太听不着消息,心里没法不急。
就连鹤寿堂院里院外,底下人人来人往,都免不了议论这事。
“总不能是死罪吧?”
“杀人偿命欠债还钱,怎么就不会判死罪了?”
“毕竟是侯爵府的长子,若能判个误杀,免了死罪也为可知。”
“那诏狱是什么地方,进去了还能有个活着出来的?”
“这么多天半点消息没有,怕是凶多吉少?”
梨月偶尔从鹤寿堂路过,恨不得远远避开,不想听见这些死死活活的话。
何大公子在诏狱里的消息,国公爷宁元竣一清二楚。
昨天梨月去燕宜轩送点心,在小厅收拾膳桌的时候,还听见覃乐瑶说起。
覃将军是金吾卫指挥使,虽然不直管抓人审案,这些事情都知晓。
听说是万岁爷已经有口谕,要尽快把何大公子赐死在诏狱里。
毕竟是外戚勋贵人家,万岁爷要给足体面。
若姓何的混账东西不肯体面,自然会派人帮他体面。
二月初二那天,何大公子的尸身被金吾卫送回了临江侯府。
一架窄窄木床搭着白布,晴天白日两个人抬着,直送到何府门口。
老百姓听说都来看热闹,把一路大街小巷围了个水泄不通。
这么做是为了平息京师百姓愤恨,也算是暴尸之刑。
“毕竟是勋贵子弟,又是何昭仪嫡亲侄儿,万岁爷都不网开一面?”
“你没听那天太太说,昭仪娘娘怕被娘家连累,都要大义灭亲呢!”
“若是何昭仪亲姑姑都这么说,也真是要命了。咱们二小姐是命苦,如今何家这个样子,亲事也不知能不能推得掉。二小姐成了望门寡,往后可怎么攀亲事!”
锦鑫堂的小厨房里,大伙儿正预备膳食。
专给宁二小姐备膳的那个婆子闲得五脊六兽。
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