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吾卫原本只是皇城侍卫,在皇宫大内站执掌仪鸾的。
但自前几朝开始,金吾卫管的事情越发宽了,时常插手京师刑狱。
这倒不是金吾卫历代指挥使多事,而是在京师之中不得不如此。
毕竟金吾卫宿位皇城,乃是万岁爷亲近倚重的人。
天子脚下最重大的刑案,只有交给金吾卫抓捕审讯才能安心。
况且京师里官民人口复杂,勋贵子弟皇亲外戚这么多。
这些世家儿郎平白闹事犯案,承天府与兵马司的差役兵丁也管不了。
而金吾卫可不一样,他们挂着大内牙牌,除了万岁爷谁的面子都不理。
更厉害的是,金吾卫在京师内城,有个单独的诏狱。
凡是金吾卫抓了犯人,都是直接押送到诏狱审讯。
别说是京师承天府与兵马司,就连刑部大理寺与都察院都插不进手去。
诏狱里头水火不入,满是瘴疠之气,刑法更是及其恐怖。
普通衙门审案子,都是打板子、拶指头,最大的刑具不过就是夹棍。
可诏狱里头的刑法,都是些剥皮、拔舌头、断骨、扎心、穿琵琶骨之类。
听闻人家说,凡是进去里头的人,断然没有囫囵个出来的。
当然了,这诏狱也不是普通人能进去的。
平民百姓就算翻了杀人放火明火执掌抢劫的大罪,也进不去诏狱。
能进诏狱的人要么是正经朝廷命官,要么就是犯了谋反大逆的重罪。
京师里头流言蜚语传的快,金吾卫抓了谁进诏狱,过不了几天都传开。
可是在老百姓的记性里,诏狱好像空了得有十年了。
以至于梨月她们这些小东西,根本不懂得这事是什么意思。
何夫人是被丫鬟婆子架着走的,原本伶俐的一张嘴,如同被拔了舌头。
临走时两条腿都是绵软的,被人搀出鹤寿堂时,鞋掉了一只都没察觉。
“你胡说些什么?行院坊子里闹酒打人,这般芝麻大小的案子,怎会落到金吾卫衙门里头去?”
宁老太君大吃一惊,一把推开了身边的丫鬟。
她老人家原本是歪在软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