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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氏这些日子清瘦,说话时底气不足,声嘶力竭嗓子都破了。
覃乐瑶正站在太太们身后跟着,低头看看自己穿着,一声没言语。
宁老太君原本没注意,此刻回头打量几眼,顿时满面怒容。
“这是哪一房的混账女人,敢戴翟凤冠穿蟒袍?宁氏宗祠是何等地方,姬妾奴婢之流也敢进来,不怕踏脏了祖宗的地面!立刻把这贱妇与我撵了出去,将她这身违制的服色剥下烧了!咱府里还有没有家法!”
“祖母……”
宁元竣正要开口解释,宁老太君已是气不可支,脸色猪肝似得红。
前几天覃乐瑶拿《大藏经》给何昭仪送礼的事,还在老太太心里压着。
见孙儿还敢护着她,喉咙里觉得热辣辣的,恨不得一口血喷她脸上去。
“住口!这贱妇是什么东西,不过是你身边伺候的姬妾,丫鬟奴婢一样的玩意儿,你敢替她说话,眼里有没有我这个祖母?”
老太太这一发怒,众人一时都静了,再无人敢吭声。
倒是覃乐瑶上前两步,屈膝行了个礼,轻声细语解释。
“回禀老太太,这套冠戴蟒袍是宫里赏赐出来的,赐服上有内廷针工局的印信,因此并非逾制。内宫为元旦庆贺,命礼部依照规矩,加封京师内外命妇,令针工局制造冠服蟒衣以备赏赐。明日元旦一早,进宫朝贺的时候,就会有圣旨下来。”
“贱妇,休要胡言乱语狡辩!”
沈氏已是脸色惨白,脚下都有些站不稳,伸手就指住覃乐瑶。
“朝廷封赐外命妇的礼仪法度,向来是封嫡不封庶,封妻不封妾!就算是长辈的太夫人,还讲究三母不并封呢!嫡母在世不封生母,妻子之封只有一嫡一继!你这贱人算是什么,朝廷会给你封赐诰命夫人?”
“大奶奶是书香门第大家闺秀,我只是北关来的乡下丫鬟。大奶奶读书明理,自然懂得朝廷法度。我却是不通文墨,这些规矩礼仪不如您明白。诰命服色是宫里送出来的,我随手就拿着穿了。若老太太与大奶奶觉得不妥,我回去换下来就是。”
任凭宁老太君怒急叫嚷,沈氏气竭谩骂,覃乐瑶都是淡淡的。
她躬身行了个礼,竟然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