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嬷嬷活似见了救命稻草,扯着梨月一叠声询问。
“回禀嬷嬷,鱼汤是国公爷命奴婢送的,他正在锦鑫堂与太太说话。”
听说宁元竣已经回府,赵嬷嬷这才松了口气。
慌忙接了食盒,命人打开盖子,将热腾腾的汤羹端出来。
她急匆匆挑开暖阁软帘,把汤盏端放在床边,劝沈氏好歹吃些。
“我的姐姐儿,你休要空着心哭,把这汤水呷上两口。国公爷已回府来了,老奴这就派人唤他来。咱们有话当面对他说,千万别作践坏自家身子!”
半边金钩挂起,石榴红撒花帐幔,露出沈氏憔悴浑黄的脸庞。
满头乌发蓬乱四散,一双眼睛哭得通红,肿的烂桃似得。
她只穿贴身小袄与银鼠褂子,歪在杏红衾中哽咽,似哭非哭不出声。
赵嬷嬷端着汤盏儿叫,她也是垂着头发无声无息,眼见没了半条命。
她的这副样子,把赵嬷嬷心疼得要命,崩溃的拍手大哭。
“没救的姐姐儿!你有何心事,就对老奴说上几句叫上几声,不妨事!”
这一声唤得肝胆俱裂,暖阁里芷清与几个陪嫁丫鬟,都跟着放声哭了。
梨月站在偏厅外头,一时觉得特别心酸,一时又觉得万分尴尬。
外面范婆子和环环俩人,好容易擦干地直起身来。
环环悄悄使眼色,招手把梨月唤到厅房门口。
俩人咬着耳朵,就把玉墨特意跑来告诉,国公爷成亲的事说了。
“大奶奶自从躺下就只是哭,半个字都没说出口。茶水粥汤端上去,都砸了出来。错个眼珠儿就寻死,暖阁里头都断不了人。赵嬷嬷急地要上吊。”
范婆子也兜着抹布走来,接着声口儿说话。
“平日看玉墨温软性儿,不想也是辣菜根,这等泼辣。口口声声叫恭喜奶奶贺喜奶奶。幸亏还是芷清传话,若当面叫嚷起来,还不折出性命来!”
外间屋虽然没人,可这里到底是非之地。
梨月忙伸手指嘘了一声,对环环与范婆子往外指,就打算出去再说。
她在碧纱橱外头,朝里道了个万福,悄么声的告辞退下。
凤