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老太君当着人给沈氏没脸,多少年来还是头一次。
无论是宁夫人与二三房太太,还是宁大小姐等姐妹,都不禁愣了一愣。
沈氏顿时涨红了双颊,慌张的站起身来,低头不敢言语。
她躺在屋里病了这些日子,今天是强撑着起来的。
就是怕腊八节下托病不出,被长辈们指戳轻狂无礼。
谁知她都这般委曲求全了,宁老太君还要下她的脸面。
细数起来,他们小夫妻已许多天没见过面。
沈氏也有满腹的话想对他说,可她见不着夫君的人想也是白想。
宁元竣这些天忙些什么,她是真的半点不知晓。
他虽晚上回府来住着,却是每夜都在书斋里歇宿。
凤澜院从不见他的影子,沈氏就算想说话劝他,如何抓的到人?
当着满桌长辈姊妹,她是有冤无处诉,只能忍着委屈分辩两句。
“这几天公务繁忙应酬又多,他每日早出晚归,媳妇就未曾问过他。想来今日腊八节,他也该早些回来的。”
这话说了如同没说,宁老太君的脸色更沉了几分。
孙儿不肯听祖母的训诫,老太太也不好斥责他不孝顺。
她心里这些憋闷难过,不好对嫡亲孙子发的,就要寻个出气的地方。
“岂不知古话说的好,妻贤夫祸少,子孝父心宽。你知他在外公务繁忙,就该在家务上多费心操持。若是府里平静安稳,他怎会一心野在外头,过节的时辰也不知回家团聚?但凡咱们宁国府的内宅里,能有个立得起来的当家主母,也不会闹到如今地步!”
嘴里说着沈氏,眼里望着宁夫人,皱着眉头指桑骂槐,呵斥了半日。
只骂得儿媳孙媳默默无言,丫鬟婆子噤若寒蝉,众人声息皆无。
过了许久时辰,宁老太君气沉心累,这才拄着拐转进内堂去了。
见老太太离席走了,满座太太小姐们也都跟着起身,各回各院散了。
鹤寿堂正堂里散了个干干净净,惟有沈氏孤零零立在正中。
双腿一软险些瘫倒在地上,幸亏丫鬟抢上去搀住。
芷清与小丫鬟等,左右紧紧搀扶着,这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