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刚刚在整理酱菜,谁想到不留心把坛子打翻了,这半边的酱菜坛子都倒了,砸碎了一大片,弄得满地都是酱汤。”
梨月身上也沾了不少,酱汤菜叶乌七八糟的。
红绒拿灯笼照了照,心里就信了七八分。
梨月的怒气已经平静,接下来要想想善后了。
她不是孙小玉,做事要计较后果。
自从进了宁国府的大门,梨月就知道些底下人的规矩。
小丫头们惹祸关起门来打,打破头也没要紧,但最好别让主子们知晓。
促织不吃癞虾蟆肉,都是一锹土上人,做奴婢的不能相互往死里咬。
孙小玉这桩事,不能让太太知道,否则会连累她娘。
孙财家的做锦鑫堂掌事儿,对底下人从没苛待过。
现在最好的解决方法,就是大事化小。
“本想赶紧收拾了,可天黑又看不清楚,这才……”
梨月比比划划解释,引着红绒看地下的碎瓦片。
秦嬷嬷和孙财家的,听见梨月这么说,心里都是一块石头落地。
最不懂事的还是孙小玉,她全不顾来了外人,一直呜咽嚎哭。
红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将信将疑看了梨月两眼。
秦嬷嬷推了孙财家的一把,走过来给梨月解围。
“小玉丫头手笨,摔了几个酱菜坛子。她娘看着生气,打了她两巴掌,就哭起来了。请红绒姑娘回太太,厨房院没什么大事,吵着太太真是罪该万死。我明日赶早来,就带人收拾好。”
红绒这才算信了,拍着胸口长吁一口气。
“真是芝麻大的小事,也值得大晚上吵嚷。太太这些天一直睡不好,听见这边动静,好不唬了一跳。你们赶着出去,明早收拾也来的及。”
她这也是好意,怕天晚夜深,二门与角门锁了,几个人回不去家。
几个人目送红绒她们走远,才算是松了口气。
孙小玉瘫软在地上,孙财家的让人帮忙,把女儿搭在背上走了。
秦嬷嬷让梨月赶紧回屋,预备着等天亮,早些过来收拾。
第二日天清早,孙财家的派过好些婆子小厮,来收拾院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