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小玉黑着脸躲回屋里,咬着牙一声儿不言语。
厨房里不知意思的人,还当是为妙童不吃她的菜,她才与人赌气。
那些知道意思的,已然是看出来,她这是和梨月斗气呢。
小月随意做个煎豆腐,引得众人又是围着看又是讨着尝,都夸赞好吃。
连大小姐都派贴身丫鬟来,指名要她再做,还给好些赏钱儿。
孙小玉那边炖的豆腐煲,用料精巧火候费力,好容易做得成了。
结果热腾腾端着请人家吃,人家都推三阻四不肯多尝半口。
若在旁人心里想着,吃不下自然是罢了,毕竟饱了吃什么都不香。
可孙小玉是牛心性子,事事钻牛角尖,就不会往好处想。
就觉是妙童与梨月做一气儿,故意不吃她的菜,要削她的面子。
她从小在御街正店醉仙楼,京师数一数二酒楼,什么大菜没见过。
跟过的两个厨娘师傅,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,王公贵府常礼聘过府。
孙小玉和她们学的豆腐菜,那才是精致绝伦,色香味都无可挑剔。
这锅上等高汤烹饪出的豆腐煲,放在正经大宴上都能做大菜了。
而梨月那糟虾油煎豆腐,不过是市井小摊子上,哄孩子的小食罢了。
凭什么大伙儿围着梨月夸赞,她这锅汤煲都不见人问一声?
孙小玉无论如何想不通,坐在备膳间屋角,气得两腮发紫。
“小玉!你摔锅撒了一地汤,好歹收拾了呀?等秦嬷嬷替你收拾吗?”
厨房院里大部分人正在吃午饭,已有人看不过去,脸色十分不好。
早先大家看她是孙财家的女儿,还都高看巴结她几分。
这些天见她脾气太过古怪,自然都不肯让着她了。
那些口舌伶俐大胆的,就皱着眉头议论起来。
“知晓的她是管家的女儿,不知晓的还以为是太太的女儿哩!”
“连正经小姐家动怒,都没见敢砸锅摔碗的,这搅家精倒是敢!”
“不似我们做奴才,她比二层主子还高贵些!”
这些话是在院里讲的,躲到哪里都听得到,往后还有难听